just a lullaby

一

电影《初恋红豆冰》有一首好插曲。《纯文艺恋爱》。阿牛翻唱。

我很喜欢。

二

“你是汹涌的海浪，我是疲惫的沙滩……”

不知为何，在一堆电影里点开了《初恋红豆冰》，也许仅仅是因为在夕阳西下的傍晚，想看一部不那么长的电影。57分钟，因为片源出错而错过了开头的另一半。

马来西亚的一个小镇，年轻尚不知事的少年们Botak、打架鱼、马麟帆、白马王子、马丽冰、肥妹，沉浸在各自的暗恋、相思中，家庭的纠葛让年轻的爱恋永远没有结局，少年们最终都要踏上自己的路。阿牛饰演的Botak在电影里有一种文科生的腼腆和安静，暗恋着活力满满的打架鱼，配合这轻轻柔柔的歌声，我无法将他和那个唱着《桃花朵朵开》的人联系起来。

这也许，是属于少年的忧郁。

电影没有看完，我甚至连李心洁演的女主角真实名字都没记住，我只记住她有一个外号叫“打架鱼”。不知道“打架鱼”是什么鱼，只知道一个小女孩说：“我要成为打架鱼”。孩子总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，以为成长不过是变强，什么都可以，没有失去过爱情，朝气蓬勃，睡一觉后一切都是新的。

三

都说当下的人喜欢回忆，回忆里有什么呢？

那本写满暗恋心事的日记本，翻了无数遍的数学英语物理政治，一场没心没肺的淋雨，那句“死了都要爱”的高声……在某一天，突然，我们再也做不了这些冲动的事。

这首歌叫《纯文艺恋爱》，海浪、沙滩、斜阳、槟城的雨，1988年的歌曲被阿牛在2010年翻唱，再被2016年的我翻出来。这像我们对过往的一种情怀，像我们能想起的最美好的爱情，像在某一个阴沉的日子里，想起阳光明媚的自己。

“我当年差一分就考上了全市最棒的高中……当年我有向暗恋的男生告白过……当年我和同学一起逃出宿舍在操场上睡了一夜……当年我翻过学校的墙……当年我痴迷小虎队……当年我还拿过奖学金……当年我喝一瓶啤酒就吐……”

“当年”，是爱回忆的人喜欢的词。人很厉害，可以一边好好地过着朝九晚六的匆匆忙忙庸庸碌碌，也可以在一部部的电影和一首首的歌曲里，找到过去的蛛丝马迹，向前看自己是常人，向后看自己曾是超人。

待到老时，每个人应该都有一些故事可以说，毕竟我们这么爱回忆。

四

电影的最后，Botak送别打架鱼，两个人没有再次重逢。这让我感动又伤感。

偶尔，我也会想起一些人，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的人。即使现在通讯非常便捷，却无法开口再联系的一些人。偶尔，我会想要不要打一个电话问候一声，可始终按不下那个拨号键。我说不出那句陌生的“最近好吗”，也忍受不了无言以对的安静。

“你轻轻柔柔的细述着槟城下的雨，淋湿你的长发，几十年来抹也抹不去……”这首歌勾起了回忆，勾起了伤感，还勾起了释怀。面对回忆，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沉浸。

我在不断遇见新的人，做着新的事。一年、两年、三年，新人成旧友，一年、两年、三年，恋人成陌路，再三年，再也不知道何为睡到中午12点，却能在清晨记得给阳台上的花浇水，它们再也不会被遗忘。

相忘于江湖，既是逃避，也是安慰。我猜想，大家都过得还不错，而我马马虎虎也算不错。

五

来听歌吧。

《纯文艺恋爱》-阿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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